第14章 后来的后来
此时此刻是2024年,一个以前连畅想都未抵达过的年份。
我不知为何想起三年多前写的这篇,发生在五六年前的故事。重新看完一遍后,我很感谢这篇记录帮我记下了一些脑海中会随时间消逝的片段。
在大学某天和某位学长谈及First love,我问他这是指“谈过的第一个”吗?
他回答,暗恋当然算,更应该算。
我立刻附和“你说得对”。他意外:“你竟然这么快就被我说服?我自己可能会更感性地判断。”我说嗯,其实我也是感性判断。
用心描摹First Love的字眼,浮现出来的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后来我像是不辜负青春热情一般零零碎碎喜欢过一些人,每一段都或深或浅有可回顾的东西。但后来的我拧巴,敏感,不纯粹,我不仅仅喜欢,不仅仅停于“看着TA飞走就好”,我渴求得到更多回应,渴求一些能常伴左右。
于是我又想起他与当时的我。从始至终都明白他终有一天能飞得很远,但仍只是感激命运赐予的,一点点交集的我。
而论时间,直到高考结束填志愿的时候,我在心里给“BJ”多加的一点砝码竟然也有“他一定在”。
他当然去了BJ,我没去。一千二百多公里,的确越行越远。
我愈发在乎感知得到的生活,似乎他也渐渐消失在脑海中。只有偶尔会记起,比如与学长闲谈,又比如某天在寝室鬼使神差地忆起初中他给我写的毕业录上的那几个字“大学再多多联系吧。”水深火热的高中日子我无数次以此为再多走一步的动力。他的忘记理所应当,这毕竟是客套话,而我竟然也会差点忘记。
如果时间是沙,那些日子早已被埋没千万次,现在的我与他个体陌生,彼此更陌生。所有的相遇总会趋于这一步。但我仍相信存在过的会在某处继续存在着。就像半年前我们重新再见的时候,初中的我的碎片像是重新装在了灵魂上,我与她同频共振,每一瞬都视为恒久。
初中科学老师讲哈雷彗星,他小时候看过它靠近地球一次,再来应当整整七十余年,足以衡量一个人的出生至迟暮。然后我将他视作彗星,只需虔诚守候下一次的相遇。那时我坚信会有下一次,此刻我再也不预想期盼下一次。
感恩来过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