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蒙古帝国与征服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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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看点

铁木真继承部落——部落的不满——泰赤兀和察木合——制定计划——铁木真的激情——博尔术——夸大其词的描述——与叛乱部落的战争——英勇无敌的铁木真和博尔术——铁木真的示范作用——屠杀泰赤兀——大获全胜——奖赏与荣誉——铁木真声誉鹊起——第二位妻子——孛儿帖·兀术被掳走——礼物风俗——孛儿帖·兀术与王汗——孛儿帖·兀术回归——孩子出生——取名术赤——铁木真的奇梦——臣民的不满——一场叛乱——铁木真气馁沮丧——铁木真计划暂时退位——安排摄政——铁木真离开

在蒙古及其邻居塔塔尔人的语言里,有一个词表示由一个首领统治联合在一起的部落,这个词发音像是orda,据说这是英语单词horde的起源。

也速该死后,将统治的部落留给儿子继承。这个部落由多个不同的小部落组成,而且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首领。也速该在世时,每个小部落的首领都甘愿服从他的领导和统治,认为也速该指挥才能出众,能够带领大家共同御敌。然而,也速该死后让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继承一切,使得几个不服气的部落准备发动叛乱。其中有两个部落认为自己统治能力强大,绝对超越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于是他们彼此结盟,同时吸纳了其他部落加入,领兵三万,向铁木真宣战。

这两个反叛的首领分别是泰赤兀和察木合。

年轻的铁木真主要依靠母亲的指导应对这次紧急情况,他本人也勇猛无比,斗志昂扬。虽然勇敢和斗志在战场指挥作战时至关重要,但在真正的战斗中,它们绝不是制定初步战争计划所需的主要素质。

铁木真将作战计划交给母亲准备,自己只考虑战马、武器装备以及战争开始时如何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母亲和也速该依赖多年的军官、幕僚一起制定计划。他们派出信使向所有可信的部落送信,告知指定的集合地点,安排需要储备的物资,规定行军顺序,确定不同部落氏族之间的次序,解决其他必要的细节问题。

铁木真

铁木真只关注即将到来的战斗,全神贯注于马上马下的战术动作和四面开弓的射箭技巧。不是所有行动都是无用的表现,铁木真表现出的热情唤起了各个首领和他们的军队的激情。各位首领为铁木真表现出的激情和勇气而自豪,更加全心全力地拥护这位年轻首领的事业。

另一位与铁木真年龄相仿的年轻的王子博尔术也充满斗志。他是忠于铁木真的部落首领之一,也非常期待这场战争的降临。

一切就绪,铁木真与母亲领兵向叛军进攻,叛乱的部落也准备迎战。据历史学家记载,叛乱部落约有战斗力饱满的三万人。由于缺乏正式的部队注册登记制度,也没有严格的计数体系,这个数字可能和当时所有数字一样有所夸张。

这场战争声势浩大。初入战场时双方骑兵朝向对方全速前进,万箭齐发;靠近一些后弃箭拔刀,疯狂地扭打在一起,这让彼此都惊骇不已;现场的混乱和恐怖无法言喻。空气中恐怖的喊叫、愤怒的嚎叫、痛苦的尖叫以及胜利的呐喊交织在一起。有些士兵忍受着一切,在震怒中坚持作战;有些则跌落在地,被踩踏进滚滚黄尘。战马上下人群混杂,战士们挥刀四向,砍伤士兵和战马,将受到的伤害再次传递出去。

铁木真和博尔术与众人一同在混战中奋勇作战。铁木真完全暴露在战场中。周围众人认为他们应该保护铁木真,因此竭尽全力保护他免受危险。当时,这种方式便捷有效,而现在,火药是主要的破坏源,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铁木真的身边有随从和士兵聚集使他免受攻击。任何可能伤害到他的攻击都不会靠近。但现代战场上,没有能力保护年轻的首领或者将军的儿子这些比较重要的人物,任何侍从都无法抵御爆炸的炸弹和远处飞来的来福枪子弹。

战争过后,无论是由于随从的保护还是归于战场上的幸运,铁木真毫发无损,展现的勇气和能力也受到见证者的赞扬。铁木真的母亲也在战场,可能只是指挥调兵遣将,没有上阵作战,但她的参与和行动深深鼓舞和激励了大家的斗志。她的出现同铁木真的英勇和激情为军队注入了莫大的勇气和能量。最终敌军溃逃。对方的首领之一泰赤兀死在战场上,另一位战败逃走,留下土地归铁木真及其母亲统治。

当然,经过了作战英勇且成就显著的战斗,人们已经不再将铁木真当成是个孩子。铁木真已经是一位可以匹配自己地位的优秀首领。全军将士都将他视为年轻的首领和统治者。抛开年龄,铁木真已经有完全的权力和足够的能力以自己的名义统治部落。他就像一个当政多年的首领一样冷静自持地行使权力。他号令全军,论功行赏,气度非凡。全军一致认为这是铁木真发自灵魂的帝王之气。论功行赏是这个国家的习惯,也是当时的时代特色。赏赐主要包括马匹、武器、衣服以及个人装饰品等。对于马背上的民族来说,这些东西弥足珍贵。

蒙古骑兵作战

在战争胜利的影响下,反叛部落所在的区域已经臣服,不再抵抗;周边其他部落也纷纷提出缔结条约结盟。其中一个部落首领向铁木真的妹妹求婚,以加强他提出的联盟关系。总之,这次战争之后,铁木真的名望在周边的部落散播开来,这预示着铁木真伟大而辉煌的统治即将开启。

第二年,只有十四岁的铁木真娶了第二位妻子。新娘与他年龄相仿,叫孛儿帖·弘吉剌。婚后的第一个年底,孛儿帖生下一个女儿。

铁木真在部落周边行进,有时带着妻子们,有时把她们留在他认为安全的地方。次年年关,孛儿帖即将再次临盆,此时铁木真要远征。担心孛儿帖旅途过于劳累并有可能暴露,因此把她留在家里。铁木真离开之后,敌对部落的一队骑兵突袭抢掠。他们制服了铁木真留下守卫的士兵,掠走所有财物,还掳走了孛儿帖。自己分赃后,这队骑兵将孛儿帖作为礼物送给邻国的统治者,希望获得他的青睐。这个统治者就是王汗王汗(Vang Khan)也可译为王罕。——译者注。王汗在铁木真历史后期非常重要,下一章将对他做全面叙述。必须指出的是,送孛儿帖给王汗的人认为王汗一定会纳她为妻。这是当时的风俗,可汗可以有很多妻子,而且越多越好。位居高位的人战败被俘,俘虏里面年轻漂亮的女人会被作为绝好的礼物送给附近伟大的首领或统治者。接受礼物的统治者或首领无所谓年龄大小。有时候,年龄越大的统治者给予的奖赏越多。

恰巧,王汗年龄比较大,与铁木真的父亲相当。事实上,他确实有过将铁木真称为“儿子”的习惯。多年前,王汗曾与铁木真的父亲也速该结盟,当时铁木真非常年幼。就是从那时开始,王汗对铁木真以“儿子”相称。

因此,孛儿帖被信使带到金帐之内,作为礼物出现在王汗面前的时候,他说:“孛儿帖非常美丽,但我不能纳她为妻,因为他是我儿子的妻子。我不能娶我的儿媳。”然而,王汗依旧留下了孛儿帖,给了她一席之地,悉心照顾她的生活。

铁木真远行结束回家后了解了发生的一切,为失去妻子伤心欲绝。不久,他确定了妻子所在的地方,便立即派出一队代表去王汗那里请求让妻子回家。王汗立即答应。于是孛儿帖出发回家。但她在归途中因为孩子的出生耽搁了行程。孛儿帖生了一个儿子,孩子刚一出生,他们就继续赶路,因为如果有所延误,路上会很危险。可能会遭遇新的的敌人,孛儿帖又会被掳。据说,孛儿帖用糊状物或者面团包裹住孩子细嫩的四肢,缓解旅途中车子震动颠簸对孩子的不良影响。就这样,孛儿帖把孩子放在腿上,一路颠簸着回到家。

终于到达丈夫居住的地方,孛儿帖母子平安。看到妻子,铁木真欣喜若狂;看到刚出生的儿子安然无事,他更是喜上眉梢、心满意足。母子俩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平安归来,于是铁木真给他取名为术赤,蒙古语的意思是安归,表示纪念。

总体来说,铁木真统治初期一切都顺风顺水,一片繁荣。但他野心勃勃、期待甚高,不满足于继承的帝国,开始规划拓展疆域。一天夜里,铁木真梦见自己的双手各握一把刀,胳膊无限生长;他伸开手臂,想一探长短,结果一手指向西方,一手指向东方。第二天一早,铁木真给母亲讲了自己的梦境。母亲解释道,这意味着他将注定成为一个伟大的征服者,帝国的疆域会拓展到西方和东方。

这样的盛景持续了两年,两年之后好运开始衰减。有些部落开始不满铁木真的统治,爆发了叛乱。一些附属部落的可汗开始设计阴谋诡计,甚至铁木真自己的部落也开始反抗。叛乱不时暴发,铁木真不得不疲于应付,东奔西走,平定暴乱。他一度战败沦为囚徒,又在一番曲折之后逃脱。于是,铁木真依照这些汗王的要求,向心存不满的汗王提议和解,希望能够满足他们,使他们再次臣服。但这些汗王并不满足,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让铁木真下台,然后大家分割土地,分而治之;或者由其中一个可汗取代铁木真。

最后,铁木真发现自己无法安抚众人,他的队伍日益减少、势力日渐微弱,反叛者反而越来越强大。铁木真心情沮丧,心生气馁,开始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太过年轻,无法统治这个王国。王国内人们四处游荡,野蛮成性,战事频发。铁木真决定放弃统治,想等待时局变化,或者至少等到自己年长一些,再做打算。于是,他和母亲一起做出决定,暂时退位。其实,我们也有理由怀疑是他的母亲积极筹划,进而影响铁木真,诱使他接受了计划。

铁木真的计划是派使节出使王汗,请求王汗收留自己并保护一段时间,直到自己王国的争端得以解决。如果王汗接受,铁木真就指定叔叔摄政。母亲嫁给一个叫作蒙力克的埃米尔埃米尔是对穆斯林酋长的尊称。——译者注,或者说首领。蒙力克成为摄政王下面的首相,享有区别于王国其他首领或者汗王的特权。一切事务交由摄政王和首相管理,直到铁木真回归。

计划顺利实施。王汗非常乐意在自己的领地接受铁木真并予以保护。他说,出于与铁木真父亲的友情,自己非常愿意这么做。铁木真的母亲嫁给了一个埃米尔,这个埃米尔成了王国的第一亲王。最后,铁木真的叔叔宣布摄政,享有管理国家的一切权力,直到铁木真回归。一切安排妥当后,铁木真率领六千精兵,一路护卫,向王汗领地出发。铁木真带着所有的家眷、仆人、随从,其中也有他的老师兼监护人,从铁木真孩童时期就被指定监护、教导铁木真的喀拉善。

在如此强大的护卫之下,铁木真一行沿途没有受到任何骚扰,最后平安到达王汗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