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为什么不是人心是吗
见她突然少了话，陆乔珏心底滋生出来一抹怪异来，但又瞧见她不想说话的模样，便只好默了下来。
过了半响，缨絮突然浅浅笑出声儿来，睁开眼，微微抬眸看着站着的陆乔珏。
陆乔珏感受到她的注视，低过头去，接触到了她的视线，闷闷出声，“你笑什么。”
“嗯~没笑什么啊，就开心咯。”缨絮扬眉继续笑着。
陆乔珏，“开心什么？”
缨絮闻言偏头看着他，微微张大了嘴，“啊~原先我一直问你这儿问你哪儿，现今陆道长抓住时机，也来问我呢？你现在是不是对我好奇了？”
缨絮笑吟吟的望着她，眼里仿佛冒着星星，又好似一颗明闪的宝石。
陆乔珏闻言一哽，轻咳一声，说不出话来。
等了半天也等不来他的回应，缨絮撅了撅嘴，算是放过了这个话题，重新说道，“这些年来，不少道士道长都来这宜阳城，为的就是降伏传言中的那位老妖婆，可这城中的人被杀，都是些小妖的作为，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们偏偏要找那老妖婆的事儿，话说那老妖婆能活这么久，可不是靠着吃些人心。”
陆乔珏闻言，冷哼一声，“就算不是她全做的，但是她是妖，还是千年妖，这些个小妖能这么猖獗，多是依着她，自是要先降伏了她。”
“宜阳城，几乎每个月都要生生消失一些人，这可座城大，又处于繁华之地，这些人自是走不了，也不可能弃了这城，所以便容不下这些妖来做歹。”
陆乔珏冷冷的注视前方，一张俊美的脸露出了丝丝寒光。
缨絮微微垂眸，“你说的没错，这些人弃不了城，可也不能白白将性命送给了那些小妖...”
说到这里，她的话戛然而止，不过正巧，乐娴拿着些果子回来了。
“姐姐，你瞧，我摘了好些回来呢。”乐娴抱着好几枚果子走到了缨絮的身侧，缨絮从中捞起两枚果子，站起身来走到陆乔珏身前递给他。
“陆道长，你尝尝，这果子很甜呢，你吃下了，咱们就该走了。”
缨絮轻轻抬眸看着他，她的眼角压住了眼底的潋滟，眼眸里藏着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情愫。
陆乔珏从方才的情绪里退了出来，正好错过她眼底的情丝，伸手接过那两枚饱满的果子，“多谢。”
缨絮摇摇头，看着他咬了一口，然后才又坐了回去，拿过乐娴手里的果子，一口咬去。
“师父，都弄走了，没事儿了。”乐娴用着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说道，然后才啃着果子。
缨絮微微点头，同样以两人可听见的声音回道，“做的好。”
乐娴听到夸赞，越发开心了起来，几口便将果子吃进了胃中。
过了一会儿，瞧见陆乔珏将两枚果子都吃下了，缨絮便快速的站了起来，咧嘴一笑，“陆道长，甜不甜啊？”
陆乔珏回眸看着缨絮又恢复了之前一副笑颜的模样，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嗯。”
“甜就好，陆道长咱们继续走着吧，很快就要到了。”
“嗯，好。”
三人重新朝着东边走去，这条路杂草丛生，看不出来有走过的痕迹，陆乔珏四周环视一圈，眉心微皱了皱，他的瞳孔里散发着锋利的光芒。
越朝前走去，一片片树林代替了杂草，两种场地的变换让陆乔珏愈发觉得老妖婆就躲在这里边儿。
穿过树林，很快便见到了一座竹楼阁，楼阁约莫有两层高，是由青竹建筑而成的，三人走近，站在楼阁院里，微微抬头，楼阁上的匾牌堪堪写着两个字‘楼府’。
“楼府？”陆乔珏小声念出，随即轻哼一声，“这老妖婆竟还给此处取了名，看来这的确是个常居之地。”
缨絮和乐娴纷纷看了他一眼，皆没有开口，缨絮走上前去，轻轻推开竹门，随回头看着陆乔珏，“陆道长，进来瞧瞧？”
刚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血月星味儿便飘了出来，陆乔珏忍不住伸出食指放在鼻下，然后才跟着走了进去。
楼府内的陈设简单却又件件华丽，看得出来此楼府的主人不是个一般人，只可惜样样都好，唯独着血月星味儿大。
“陆道长，这里气味儿可不大好。”缨絮看着陆乔珏遮住鼻子的动作，出声说道。
“小娴儿，将门窗都打开，散散味儿。”
“好嘞。”
陆乔珏挑眉看着缨絮，“你进了这屋，你不害怕？”
闻言，缨絮笑吟吟的往着陆乔珏，解释道，“这地儿我往先来过好几回了，白日从未见过什么妖影，不然我也不会带着你这么快就找来了，陆道长这地儿你刚来你不熟，可我可是在这里生活了很久，没什么不知的。”
看着她一脸认真又略带一些得瑟的模样，难得露出无奈的神色，轻摇了下头，朝着楼梯走去。
陆乔珏：“这里...”
缨絮跟上前去问道，“怎么了？”
“这味道是从上面传来的。”
陆乔珏说完，便朝着二楼走去，二楼同楼下的陈设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唯一最大的差别是这里放着些好几个木箱子。
陆乔珏走了过去，木箱子没有锁头，他用剑头掀开其中一个木箱子的盖子，里面的东西瞬间入了三人的眼。
是尾巴，狐尾。
陆乔珏看着箱里的尾巴，眉眼一片冰凉，不用掀开其别的箱子，他大约也能猜出是些什么东西了。
乐娴孩童的面上微微皱起，然后抬眸看着缨絮，可缨絮并没有回头看她，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陆乔珏的神色。
“原来所有气味儿都是来自这些东西。”缨絮望着陆乔珏的侧脸，故作惊讶的模样。
“狐尾，为什么会是狐尾...”陆乔珏抿了抿嘴瓣儿，清冷的眸光一闪疑惑。
陆乔珏淡淡的出声，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乾坤袋，白光一闪，这几大箱的尾巴尽数收进了他的袋里。
“为什么不是人心是吗。”缨絮接着他的话说道。
“大抵也想的出来，人心自然是挖出来便吃下了，至于这狐尾是不是那老妖婆的倒是不知了。”陆乔珏将乾坤袋收好，然后朝着一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