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的现代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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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礼记》的编纂及成书

《礼记》是中国古代一部礼学文献的汇编,是春秋末年至秦汉年间孔子的弟子、门人及儒家后学解释、说明、传习经书《仪礼》的汇集,也是一部儒家思想的资料汇编。汉代把孔子定的典籍称为“经”,把弟子对“经”的解说称为“传”或“记”,“传”、“记”相类。据清代学者章学诚《文史通义·经解上》:“逮夫子既殁,微言绝而大义将乖,于是弟子门人,各以所见、所闻、所传闻者,或取简毕,或授口耳,录其文而起义。左氏《春秋》、子夏《丧服》诸篇,皆名为传,而前代逸文,不出于六艺者,称述皆谓之‘传’”(清)章学诚著、叶瑛校注:《文史通义校注》,中华书局1994年版,93页。,《礼记》即对“礼”的解释,据而得名。

至于《礼记》的作者,《汉书·景十三王传》曰:“献王所得书皆古文先秦旧书,《周官》、《尚书》、《礼》、《礼记》师古曰:《礼》者,礼经也;《礼记》者,诸儒记礼之说也。、《孟子》、《老子》之属,皆经传说记,七十子之徒所论。”

关于《礼记》的编纂,《隋书·经籍志》以为:“汉初,河间献王又得仲尼弟子及后学所记一百三十一篇献之,时亦无传之者。至刘向考校经籍,检得一百三十篇,向因第而叙之。而又得《明堂阴阳记》三十三篇、《孔子三朝记》七篇、《王氏史记》二十一篇、《乐记》二十三篇,凡五种,合二百十四篇。戴德删其烦重,合而记之,为八十五篇,谓之《大戴记》。而戴圣又删大戴之书,为四十六篇,谓之《小戴记》。汉末马融,遂传小戴之学。融又定《月令》一篇、《明堂位》一篇、《乐记》一篇,合四十九篇;而郑玄受业于融,又为之注。”戴德选编的八十五篇,称为《大戴礼记》,东汉后期大戴本不流行,至唐代仅剩下三十九篇。戴圣于汉宣帝甘露三年 (前51)至汉成帝阳朔四年 (前21)的三十年中,以《记》百三十一篇等文献为依据,编选《礼记》四十九篇,后小戴本专称《礼记》,并与《周礼》、《仪礼》合称“三礼”。

《礼记》是中国古代一部重要的典章制度书籍,是“三礼”中最具现代价值的一本儒家典籍,不仅具有较高的史学价值,还具有深厚的思想价值、文学价值。清代学者焦循以为“《周官》、《仪礼》,一代之书也。《礼记》,万世之书也。必先明乎《礼记》,而后可学《周官》、《仪礼》。《记》之言曰:‘礼以时为大。’此一言也,以蔽千万世制礼之法可矣”(清)焦循:《礼记补疏序》,《续修四库全书》第105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页。。近代学者梁启超以为:“礼记之最大价值,在于能供给以研究战国秦汉间儒家者流——尤其是荀子一派——学术思想史之极丰富的资料。盖孔氏之学,在此期间始确立,亦在此期间而渐失其真。其蜕变之迹与其几,读此两戴记八十余篇最能明了也。”梁启超:《要籍解题及其读法》(清华周刊丛书),北京书局1925年版,18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