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二等兵罗杰·琼斯

在凡尔登的那天，战壕里异常宁静，我平生从未遇到过这番情形。眼前没有一个德国鬼子，若不是他们时不时地打几响机关枪、发几枚火箭弹，你可能根本不知道我们前头还有人。每次到了万籁俱寂的时候，就会有一枚火箭弹嗖地飞过来，机关枪也噼啪噼啪地响一两声。几分钟后，又一枚火箭弹发射出来，径直飞向战壕，然后，一阵更为密集的机关枪子弹紧跟而来。

大伙编了一个故事，说我们前方并无大量德军，只有一对老年夫妻——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老头和他戴着木头假肢的妻子。老头沿着战壕的遮泥板骑着自行车，他的妻子则拿着机关枪，追着他跑。接着，老头停了下来，发射了一枚火箭弹，这时老太太也跟着打了几响机关枪。之后，他们又重新来过，一整宿都在重复上述动作。

大伙谈论着这个德国老头和他那戴着木头假肢的妻子，直到不久之后，所有人都开始相信前方真有这一对老夫妻。

一天晚上，埃米尔·艾尔斯说：“就像德国人会搞得自己的老婆拿着机关枪追着他跑，他们也全都打老婆。我以前听说过这事。”

“胡说八道！”杰基·布鲁尔说道，他的父母都出生在德国，“德国人和美国人或其他人一样，对老婆好得很！”

“那为什么有时他不拿着枪呢？”埃米尔问道，“为什么他不拿枪，让他老婆骑自行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