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章 常在河边走
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白泽腾的语文不是很好,总感觉是三人行必有我失的。
曾经的白泽腾和乔小霏是属于混吃混喝的行列,而今摇身一变也加入了老王他们的行列,白泽腾深深地怀疑他们是不是资金紧张了,才心怀不轨地拉白泽腾下水的。
以前白泽腾只是啦啦队,站在岸边看他们在爱河里扑腾就行了,看他们花样的泳姿,给他们喊喊加油之类的,喊累了就等着他们施舍地挥洒些浪花滋润一下干涸的嘴唇,倒也过了一段安然的日子,只是白泽腾后来慢慢地远离了他们的生活,他们可能有些不适应吧。
又或者是河里的人或者河边的人都觉得尴尬了吗?还是河边只剩下了乔小霏,让他们觉得呐喊声太过无力了?于是预谋把白泽腾拉回去,而且是直接忽略了岸边,直接下河的那种?白泽腾是百思不得其解。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话总是对的。
白泽腾才了解到,老王和老安的对象还有乔小霏她们已经调到一个宿舍了。看来老王果然还是花了心思了,于是,本来是形成了男女宿舍互联欢的局面,中间因为白泽腾怕在河边湿了鞋,小包初次试水被呛之后,就形成了另一个尴尬的局面:乔小霏依然游走于混吃混喝的姊妹花行列,小包的那个前对象则自觉地顾影自怜或者是另寻他欢了,总之是无缘于这个组织之内了。
白泽腾无法理解乔小霏是如何做到长明灯的,白泽腾不解她有那么大的魅力么?
白泽腾也问过她,她只是邪魅地一笑,说姐妹的感情你们男人不懂。白泽腾哑然,他要是懂了姐妹情岂不是很糟糕了嘛。不过,她的这个回答还真的是让白泽腾无言以对。
白泽腾实在是搞不懂,她们女的在约会的时候为什么要带上自己的姐妹呢?是炫耀自己的男朋友呢?还是给姐妹上位创造机会呢?可能是白泽腾想多了吧,白泽腾或许是真的理解不了人家那纯纯的姐妹情!
自从加入了约会行列之后,白泽腾深感生活有些拮据难熬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白泽腾开始有些会后悔自己的草率决定了,愈加地感觉有些对不住小包同志了,现在想想小包同志如果不是热衷于那些无聊的恶趣味,其实也算是个好同志的。可惜的是,白泽腾有些怀念这位有恶趣味的同志了,虽然白泽腾不是“同志”。
在啦啦队的时候为了混吃混喝,甚至都不去记忆选手的名字,不过现在既然都已经上了贼船了,还不知道同伙的名字倒是挺尴尬的一件事情,不过也是挺不错的保密措施,等将来有一天需要泄密的时候,除了交代事件,白泽腾的人物也就只能用他她它代替了,倒是不错的守口如瓶。
有时候白泽腾都甚至于怀疑,白泽腾还是不是这个班级里的人,班里的同学都几乎没有认全过,也只是挂了个脸熟。
白泽腾以为那些都是没有必要的,也许将来的某一天各自天涯的时候,还是陌生人,白泽腾不想为这些熟悉的陌生人浪费自己的脑容量,本来自己的脑子就是不够用的,何必多记忆那些无意义的人名信息来耗死自己的脑细胞呢?没有意义的事情,白泽腾是从来都懒得做的,所以他们都说白泽腾薄情寡义的人,而那些说白泽腾的人却早已经先把白泽腾列入了陌生人行列,不知道谁给他们的勇气这样夸白泽腾呢?
有位同志教育我们:要摸着石头过河。白泽腾是常在河边走就怕湿了鞋,所以早早躲开的,白泽腾还是以为有双漂亮的鞋子本就是不容易的事情了,为什么要湿了它呢?
乔小霏恰恰就是那种愣脾气吧,她大概从来就不相信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老话。结果是,不仅是湿了鞋,还被拉下了水。而白泽腾则是更惨,居然是直接省略了湿鞋的过程——被拉下水湿身了。
白泽腾是溺过水的人,原以为躲得远远的就可以不沾水,却是没有想到,水里的人会直接上岸拖你下水。
终于还是决定做些什么了。溺水的人都会有阴影,是不能跟他们一样自由荡漾的,白泽腾还需要有一个泳圈保护自己才会觉得有安全感。于是乎,他们都在爱河里摆弄各种秀恩爱的姿势,白泽腾与乔小霏却一直都有一个泳圈的距离,想扔掉它,却又缺乏勇气。
白泽腾也尝试着想摆脱,想像他们一样放飞自白泽腾去荡漾。如果人的初恋是刻骨铭心的话,那么这个人以后的恋爱对象都会有初恋的影子存在,毕竟青春萌动的第一次才是人生成长中无法磨灭的痕迹。
白泽腾也试图从乔小霏身上能找到小雅的影子,结果,白泽腾却恍惚了,竟然就把她当成了小雅,当白泽腾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就惊出了一身冷汗。乔小霏则是诡媚地看着白泽腾,甚至朝着白泽腾在发笑,更加让白泽腾毛骨悚然了。
“她就是你的初恋吧?”乔小霏问道。
“嗯。”白泽腾还惊魂未定,在一个女人面前叫出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是多恐怖的一件事,虽然白泽腾情商很低,但还不至于是感情白痴,白泽腾隐约感觉到有种罪恶的气息在白泽腾的身边笼罩,让白泽腾有些窒息。
“你很喜欢她吧?”顿了好久,乔小霏的语气里夹杂了些许的失落,白泽腾没有回答,却没想到这是最坏的结果,白泽腾本以为是越描越黑的,但不解释竟然也成了最大的默认,那一次,白泽腾们第一次不欢而散。
回到宿舍的时候,小包居然没有在。白泽腾就关了门上了楼,果然,现在两个人已经成了一丘之貉了。郝怀仁和小包看到白泽腾进来,明显是惊愕到了。
“稀客啊?”郝怀仁道。
“嗯,确实是,稀客,稀得不能再稀了。哈哈,还以为你跟着老王他们沐浴春风都已经乐不思蜀了呢!”都搞不清楚是小包带坏了郝怀仁,还是郝怀仁教坏了小包,亦或者是两人同仇敌忾地拼命挖苦白泽腾。
“也是啊,这会儿不是都在约会吗?你怎么回来了,哈哈。”郝怀仁调侃道。
“哦?打扰到你们的激情四射了吗?”白泽腾问道。
“他一定很爱你,比我会讨好你,不会像我这样孩子气,为难着你........”一个声音响起,吓了白泽腾一跳。原来小包和郝怀仁还是觉得俩人太过于无趣了,于是合资买了一个收录机和几盒子磁带,整天猫在宿舍里听歌。
“这是谁的唱的啊?声音挺不错的,烟抽多了吧?”白泽腾问道,其实白泽腾更关心的是歌词的内容而已。另一个目的也是为了转移两人针对白泽腾的早回的原因,白泽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多,解释太多,到目前为止白泽腾还是相信越描会越黑的,干脆就转移一下话题吧。
“一个叫阿杜的人唱的,挺不错的。”小包居然被白泽腾成功转移了,白泽腾有些不可思议。白泽腾无法想象他那浓烈的好奇心都去哪儿了?感觉完全是变了一个人啊,这还是以前的好奇猫吗?或许以前的他真的是太寂寞了吧,于是只能靠猎奇来填补自己的空虚,白泽腾突然感到了一阵悲凉,还好有郝怀仁吧。
原来他们们一直都把他冷落了,刚开始的时候白泽腾的内心还是怀着些许的罪恶感了,可是自从被老王他们拉下水之后白泽腾就有些自顾不暇了,也自然而然地忽略曾经一起无聊的小包了。
现在好了,白泽腾和乔小霏都在努力地试图挤破那层泳圈,只是用力过度,彼此都感到了疼,暂时修养疗伤了。不然白泽腾又哪里会有机会了解到小包也有不好奇的一面呢?太过顺利地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顿时让白泽腾没有了成就感,白泽腾也莫名地感到了一阵失落,或许正是这种失落感才是最真实的感觉吧。
三人都没有再相互调侃了,安静地坐下来听歌。歌声很忧伤,充满了无奈,明明自己很受伤却要假装坚强,含着泪祝福最爱的人,感觉有种亲手把自己的爱人送上别人的床的感觉,很刺痛,很伤怀。
白泽腾都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就会肯定别人的男人会比自己对她好?还是真的她想要的她给不了?想到这里白泽腾的内心一阵刺痛,这是多么熟悉的场景啊,怎么都感觉象在演绎白泽腾曾经的爱情一样,只是那时的白泽腾都还很单纯,只是各自的理想追求不同而已,那时的理想还真的只是梦想而已,并没有衍生其他复杂的东西在里面,至少还是很纯净的。虽然白泽腾并不理解,她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听着听着,白泽腾有点泪眼婆娑的感觉,赶紧转头偷偷抹了一把眼角,确定是泪,不由得一阵心痛。看来歌真的是不错的,或许白泽腾也该陶冶一下情操,没事就多来和他们一起听听歌,感悟一下人间的爱恨情愁。能让人勾起回忆的都是好歌,幸福都是一样的,不幸是各不相同的,看来这样的话也是不对的,至少,他们还能从悲伤的情歌中听出共鸣,那就说明,不幸尽管不同,但是可能雷同。
或许,幸福才是不同的吧,毕竟有些时候白泽腾都搞不清楚别人在高兴些什么,或许是笑点不同吧。一个人站在你跟前笑,或者你站在一个人身边笑,不可能两个人的都是为一件事情的,也许只是偶然地想起了什么,所以情不自禁地笑了而已。
佛祖的拈花一笑,众罗汉菩萨不都也是一脸懵吗?迦叶笑什么谁又能知道?说不定他在笑阿难的一脸懵相呢?亦或者是想起来了以前的什么趣事吧。
冷战是需要解冻期的,而这个期间却又是最尴尬的。老王他们又不好劝白泽腾什么,而乔小霏却依旧做她的长明灯,或许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角色,所以并不觉得别扭,白泽腾也有些搞不懂她这是没心没肺还是真的只是喜欢做岸边的观众。倒是把老王他们气的不轻,本来就是嫌这个电灯泡碍事的,死了命也要拉白泽腾下水,希望可以缓解一下尴尬的情形。
结果白泽腾却很不识趣,他们的好日子刚有些起色就被白泽腾泼了冷水,白泽腾现在感觉他们看他的眼神都是冒着红光的,似乎有嗜血的冲动。白泽腾就喜欢他们这种弄不死他还无可奈何的模样,冷战模式下,任何第三方的参与都是徒劳的。倘若交战双方不肯妥协,也就只好僵持下去了,即使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老王他们还是真心希望这场冷战早些结束的,毕竟他们现在才是真正的池鱼。白泽腾倒是反而淡然了,毕竟白泽腾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结束这场战争,索性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每日与小包、郝怀仁听歌也是惬意的生活,倘若不是这偶然,如何让白泽腾听到那些触动心弦的音乐呢?尤其是那些伤情歌,根本就像是在写自己的故事一样,顿时让白泽腾无法自拔。
也许时间真的是疗伤神药吧,不知过了许久,白泽腾和乔小霏又莫名其妙地和好了,老王他们倒是深深地长吁了一口气。白泽腾只记得那时候,白泽腾正在迷恋张学友的那首祝福,当时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并不知道歌曲的名字,只是觉得很感人。
那时候还是和乔小霏一起在看电影的时候,当时大概是高潮时候的插曲吧,电影名也早就忘记了,只记得当时的兄弟情加上这首背景音乐,感动的白泽腾涕泪齐流,那种生死离别,兄弟不舍,互为牺牲的场景让白泽腾悲恸。白泽腾以为这一天也是会到来的,只是没有那么悲壮而已,只是要各自天涯而已,还远没有到生死离别的地步。
白泽腾再一次背叛了小包和郝怀仁,继续混迹于老王他们的队伍。有时候觉得如果在战乱时代,白泽腾会不会是做汉奸的料?感觉这么容易就被人拉下水,肯定是属于墙头草类型的,说不定那边的歪风吹的厉害了,白泽腾就随风摇摆被吹走了。最兴奋的人则莫过于老王他们这帮人了,终于结束了长明灯陪伴的日子,可以自由自在的相互约会了,又岂不会高兴?几天前的白泽腾还是他们恨不得吃肉碎骨的仇人,转眼就似乎成了他们的救世主了。冷汗禁不住如雨湿身,最可怕的果然还是不是白泽腾做墙头草,而是应该是老王他们这些作俑者,好坏都由他们说了算了,只能不可奈何地随风摇摆了。